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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血羽檄》7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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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众人连连颔首,可见得管大师的分析,极有见地。

  他又说道:“进一步推想,鹰爪门的招锦,能把程玄道请来,亲自查究,以程玄道的声望,招锦焉有不放心之理?所以,招锦必需等程玄道失败之后,方会再找别人帮忙。”

  众人又频频点头,赞同此一推论,管大师道:“所以,眼下咱信只须查究出程玄道是否受招家所托而来,下一步如何应付,就很容易了。”

  柳飘香高声道:“对:假如程玄道是招锦所请之人,那么本宫立即行动,迳去毁灭了招家和甄家,则一切线索,由此即告中断了。”

  极乐教主李天东道:“诸位说得都很对,不过最棘手的,却是如何能使程玄道供出实情来?此人不比寻常江湖道,又是玄门羽士,声说道行很深。柳供奉的色相,恐怕也不能奏功,徒让他多知道一些秘密。”

  柳飘香不服气地哼一声,道:“最多借重本宫三宝,我不信他熬得住。”

  管大师徐徐道:“柳姑娘,本宫三宝的力量,果然能使他拜倒在你石榴裙下。莫说三宝齐用,即使你只用那‘迷魂褥’。或者是仅用‘夺专纵情散’,配合这对‘欢喜仙人’,贪衲认为已可奏效。”

  柳飘香道:“即然如此,教主又何以不主张使用呢?”

  管大师道:“要知程玄道道力深厚,他纵然被你用色相所迷,但他多年修练的一点灵光,仍然护住心神,你想知道之事,他不会当真说出来的。”

  柳飘香道:“有这等事?我倒要试上一试。”

  阿烈听她坚执已意,不禁大惊,想道:“姑不论程真人会不会把真情吐露,但他辱身于这个妖女,已是非常可怕的事了。”

  只听极乐教主李天东下个结论,说道:“本座自有测探程玄道所供是真是假之法,柳供奉如果不得机会施展她的绝世神功,定然耿耿于怀。因此,柳供奉不妨施展,好在顶多只是布施二次色相,没有损失可言。”

  余、管二人当然不能反对了,李天东又道:“此举仍须在这销魂殿中举行,至于柳供奉使用什么手段,任凭卓裁。”

  他转向管、余两人道:“咱们归房休息一会,等到柳供奉准备妥当,才再到那复壁内作壁上观。”

  柳飘香道:“敝座意欲借助‘迷魂褥’之力,但本宫目下只余一张。”

  李天东道:“不要紧,你即管取用,本座等一会见到严供奉之时,将详细研究何以旷费了许多时日,还未制出此宝一事。”

  他们相侣离开大殿,临走之时,还把壁龛的青帐拉上,阿烈因而舒一口气,坐了起身。

  他伸手轻轻掐了欧阳菁一下,等她抬目上望之时,以势示意,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爬出去,找到帐幕接篷之处,面庞凑上去,这才拔开一点缝隙偷望出去。全部的动作,都小心异常。

  但见那柳飘香已站在殿门口,阿烈心中叫一声:“侥幸”,暗念:自己若果略有大意,弄出了声息,定必被此二察觉,招来大祸。

  忽见两名壮汉,抬着一张宽大卧榻进来。接着,又有两个蒙面青衣少女,捧了以床被褥进来。

  她们把被褥铺好了,才偕同那两名壮汉退出。阿烈已窥见这两名壮汉,面上全是瘢痕,鼻塌口歪,丑陋无比。

  心中猛然一惊,忖道:“那青囊,灵芝两妇,犯规受罚,说是使她们变得丑陋和身体有异臭。这两名男子瞧来,不似天生如此丑恶之人,莫非是犯规受罚的么?”

  念头方转,柳飘香已走到榻边,伸手抚摸那厚褥,面上泛起一种奇异的,荡人心魂的笑容。

  她一转身,袅娜娉婷地走出去了。阿烈虽然眼见殿内无人,但早先亲眼见到李天东等人匿藏在夹壁之中,是不敢以当作无人,又轻轻爬回去,拿起欧阳菁的玉手,在她手掌心写道:‘她要对付程真人了。”

  欧阳菁翻过来,在他掌心写道:“好!我们看看老道的定力如何?”

  阿烈道:“对方用一种迷魂褥的物事,手段歹毒,咱们岂能坐视?”

  欧阳菁道:“不坐视你有别的法子不成?”

  阿烈道:“我当然没有法子可以施,但你是冀北欧阳家的人,难道一点法子都没有?”

  欧阳菁因他提到“欧阳家”之名,感到不便示弱,当下不则声,凝眸寻思。过了一会,才答道:“我想来想去,只有一个法子,但可怕的是,此法既不是一定有效,而实行之时,又颇有危险。”

  阿烈道:“你且说说看。”

  欧阳菁道:“我给你一种药物,你出去洒在那褥垫上。假如你出去之时,被人抓住,我们都是死路一条。就算你成功了,此药也未必能胜过对方的迷魂褥的魔力。”

  阿烈问道:“只要沾附在人体上,那伯隔着衣裳,也感到奇痒异常。”

  阿烈不懂其意,又问道:“我还以为此药可以抵消那迷魂褥的魔力。谁知只是使人痛痒,有何用处。”

  欧阳菁道:“傻瓜!一个人在奇痒入心之时,那里还起得色欲之念?”

  阿烈恍然地点点头,旋又生出疑问,道:“假如程真人没沾上,而柳飘香沾上了,便又如何?”

  欧阳菁道:“傻瓜!傻瓜!”

  阿烈道:“我如不傻,何用问你?”

  欧阳菁见自认傻瓜,也没有法子。只好答道:“她如果浑身奇痒,那有心情勾引程真人?”

  阿烈想了一下,认为此险大是值得一冒,便点点头,正要起身,欧阳菁一把抓住他,用手指写字之法,向他道:“我忽然有一个主意,那便是假如你真怕对方成功的话,可以改用一种剧毒,把程真人毒死。”

  阿烈吃一惊,随即点点头,答道:“这未尝不是办法,但程真人不一定愿意死,可惜我没有法子征询他的意思。”

  他直起腰身,但又给她一手抓住,阿烈忖道:“她的计谋真多,这回不知又是什么花样?”

  但见欧阳菁双眸迷蒙,似是透出脉脉情意。她写道:“你多加小心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