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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弹剑江湖》7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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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十章 雪蒙冤龙女逆反
  
  司马彦微笑说道:“冰妹这种想法,确实奇妙,我们如有机缘,不妨一试。”

  聂小冰笑道:“前面那片隐隐山峰,便是‘北邙山’,也许可以从‘九幽冥后’司徒潞姊姊的口内,获悉‘中州七杰’为何向你寻仇之事,因为司徒姊姊的‘九幽派’,算得中原武林的一大主流呢!”

  司马彦点头微笑说道:“冰袜说得有理,司徒姊姊确实可能知晓此事。”

  聂小冰娇笑说道:“江湖传言,‘九幽’一派的门户森严,外人绝难进入,我们虽到‘北邙山’,会不会无法进入‘北邙鬼府’呢?”

  司马彦含笑说道:“上次我与马空群来时,确曾费了莫大心机,装神弄鬼地,闹了三夜,引出一位‘勾魂客’叶东明,诈作被他擒住才进入‘北邙鬼府’。如今,彼此有了欧阳仙子的间接关系,或许与前不同,只要以传音人密功力,通名请谒,司徒姊姊将大开鬼府之门,让冰妹见识见识这武林中独一无二的神秘所在。”

  聂小冰高兴得扬眉笑道:“我早就钦慕‘九幽冥后’司徒姊姊风仪,及‘北邙鬼府’奇景,这回身旷其境,非好好见识一番不可。”

  这时,天已入夜,地点已是“北邙山”中,高低坟冢,一望凄迷,为淡蟾华,萋萋蔓草,再加上飘扬在碑碣草树之间,明灭无定的惨绿磷光,委实会让人遍体生寒,望而兴怖。

  聂小冰一面随同司马彦穿行于乱坟之中,一面微笑说道:“彦哥哥,这地方真颇别致有趣,还不曾进入‘北邙鬼府’,便已充满了森森鬼气。”

  司马彦闻言笑道:“冰妹觉得别致有趣,但一般人却觉得阴森可怕,只要天色黄昏,夕阳一坠,便‘北邙山上少人行’了!”

  聂小冰傲叹说道:“富贯穷通皆此例,将相英雄土一丘!我认为世人若能常到这蔓草荒烟,残碑断碣的乱坟堆中走走,或许会胸襟豁达,减少一些名心欲念。”

  司马彦听得连连点头,向聂小冰称赞说道:“冰妹见解真高,这几句话儿之中,充满了盎然道气。”

  聂小冰失笑说道:“彦哥哥怎么捧起我来,我们走了不少路了,‘北邙鬼府’还未到吗?”

  司马彦略为观看周围地势,指着西北方三四丈外的一座高大坟莹,含笑说道:“假如我的记忆不差,‘北邙鬼府’门户,应该是就在那座高大坟莹之后!” 聂小冰听完话后,柳腰轻摆,宛若点水蜻蜓,微一起落,便抢到那座高大坟莹附近,肃立恭身,暗提真气,施展“传音入密”神功,向坟后丰草中叫道:“武林末学‘离垢书生’司马彦,‘玉琢嫦娥’聂小冰,因事特到‘北邙’,求谒司徒冥后!”

  聂小冰连说三遍,见荒坟乱草之间,毫无回声,不禁微带愧色地,转身向司马彦笑道:“也许因我所练‘传音人密’功力的火候薄弱,无法下达九幽,还是彦哥哥来施屉你的‘三阳神功,一试。”

  司马彦剑眉微蹙,讶然说道:“北邙鬼府的门户之内,应该有人轮夜,慢说冰妹是施展‘传音入密’神功,就是提高噪音发话,也必获得反应,如今这种迹象,出人意料,莫非又有什么蹊跷变化了吧?”

  语时方了,忽然与聂小冰一同转身,目光凝视身后十来丈外的一丛高密草树。

  聂小冰并沉声喝道:“树后何人,不必遮遮掩掩,请出一会。”

  树后人见踪迹业已败露,只得应声走出。 司马彦、聂小冰同时身形微飘,纵过一看,见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粗豪壮汉。

  聂小冰首先发话问道:“朋友怎样称呼?什么宗派?跟在我们身后,这等鬼鬼祟祟,是何用意?”

  粗豪壮汉双眉一挑,狂笑答道:“我叫金彦基,外号人称‘洛阳飞虎’,因妻室新亡,埋葬已毕,不忍别去,遂独自在她的坟前,徘徊悼念,这种行为,是否称得上鬼鬼祟祟?却要请这位名满乾坤的‘玉琢嫦娥’聂小冰姑娘,还我一个公道!”

  聂小冰自知失言,玉颊飞红,无言可答。

  司马彦因自己理亏,赶紧向这位“洛阳飞虎”金彦基,长揖为礼,陪笑说道:“我义妹聂小冰一时失言,司马彦代为陪礼,请金朋友海量相涵,莫加怪罪。”金彦基抱拳还礼,眉宇间微含诧异神色,目光不住打量司马彦,并发话问道:“尊驾就是不可一世的‘离垢书生’?”

  司马彦摇笑道:“离垢书生四字,虽是武林人物赠与司马彦的外号,但我却万不敢当金朋友所说的‘不可一世’之语!”

  “洛阳飞虎”金彦基目光一闪,冷笑说道:“司马朋友,你大概有用我之处,不然决不会这等虚假谦冲!”

  司马彦苦笑问道:“谦冲是众人当具美德,司马彦并未以此自诩,怎会被金朋友讥为虚假?”

  金彦基冷笑说道:“因为以尊驾的绝世武功,骄狂性格,及狠毒心肠,不应该把‘洛阳飞虎’四字看在眼中,会对我金彦基如此客气。”

  司马彦弄得一头雾水,转面对聂小冰苦笑说道:“冰妹,看来我这‘离垢书生’不知已在中原地面,作了多少坏事?”

  金彦基一旁接口答道:“一十二件,那一件都是恶毒无耻,神人共愤!中原武林同道,已在定期集会,要对你群起行诛!”

  司马彦知道这种天大冤屈,决非空言辩解,可使对方相信,遂索性隐忍不言,只向“洛阳飞虎”金彦基失笑道:“金朋友,司马彦自问无罪,但也不欲空言多辩,我只想向金朋友请教一件事儿。”

  金彦基点头说道:“画虎画皮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,尊驾风华绝俗,神采不群,倘若我未曾深知你那恶毒行为,真不敢相信面对之人,会是中原武林同道的共所难容人物!”

  司马彦无话可答,只有与聂小冰相视苦笑。

  金彦基又复说道:“一来中原武林群雄,已推人集会,商议怎么向你兴师问罪,二来我知技艺不敌你,故不与你们争斗,若你们恃技欺人,在下也只好拼死一战。”

  司马彦连连摇手说道:“慢说司马彦及聂小冰,年岁尚轻,艺业微薄,便真有盖代绝学,也不敢挟技欺人,请金朋友万勿多心才好。”

  这“洛阳飞虎”金彦基见司马彦的神情语气,始终极度谦和,不禁也大出意外,愕了一愕,插眉问道:“你们有什么事情问我,无妨直说,金彦基倘能相告,便不隐瞒。”

  司马彦陪笑说道:“我兄妹因事来谒‘九幽冥后’司徒潞……”

  话犹未了,金彦基便摇手说道:“北邙鬼府早已封闭,‘九幽冥后’司徒潞把‘九幽派’更名为‘重光派’了。”

  司马彦“哦”了一声,又复问道:“司徒潞人在何处?”金彦基笑道:“司徒潞在黄河对岸的‘王屋山长明谷’内,新创‘重光派’,定于三日后开派宴客,并接受武林贺号‘重光公主’。”

  司马彦向聂小冰笑道:“冰妹,怪不得我们在此枉费心力,入地无门,原来司徒冥后业已变成‘重光公主’,率领手下,迁往‘王屋山长明谷’去了。”

  聂小冰微笑说道:“我们赶去一贺司徒姊姊‘重光派’的开派之喜。”

  司马彦点头示意,回身向“洛阳飞虎”金彦基,长揖笑道:“多谢金朋友见告,司马彦、聂小冰即当赶往‘王屋山长明谷’,参与‘重光派,开派盛举。”

  金彦基双目之中,异芒微闪,也不再多言,便与司马彦等拱手为别。

  离却“北邙山”,驰向“黄河”,聂小冰见司马彦剑眉深蹙,知道他是为了马空群冒名行恶,辱及‘离垢书生’名誉之事闷闷不乐,遂含笑劝慰说道:“彦哥哥,常言道: ‘不如竟事十常八九,可对人言只二三’,你应该放宽胸怀,振作一些,倘仅气愤消沉,岂不更使马空群自鸣得意?”

  司马彦苦笑说道:“冰妹,我们自然应该振作,再不振作,可能会被中原武林人物,乱刃分尸,那‘洛阳飞虎’金彦基,不是业已声称,一千中原豪雄,欲对我群加声讨了吗?”可恨的只是马空群踪迹飘恕,何处相寻?在未能把他擒住之前,我真寻不出确切凭证,来为‘离垢书生’伸屈辩冤,堵塞悠悠之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