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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剑雪神雕》剑雪神雕(9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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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武功,我是一定倾囊传授的,要是老相好不挟秘自珍,峨嵋派的武功,也要她向你悉心传授。

  “峨嵋派的武功路子,虽然有人认为以阴柔为主,甚至是有点娘娘腔,但峨嵋绝学,千万不能小觑。

  “峨嵋派开山祖师厄渡神尼,在无定河超渡亡魂之际,创出一套震古炼今之‘中流剑法’,单就以这一手剑法而言,就有极强大之威力。我的老相好虽然做了二三十年嵋掌门,对这一套‘中流剑法’练得滚瓜烂熟,了如指掌,但我知道,以她在这方面的成就,十成中最多只能比得上厄渡神尼二三成左右。

  “但这种秘密,江湖上不只有我和她自己知道。论天资,我这个老相好未必便会比她的太师祖厄渡神尼输亏,但厄渡神尼是处子之身,在其有生之年,从没生过孩子。

  “但我这个老相好,纵使资质本来比厄渡神尼更佳,却因我的缘故,曾经生下了茶茶。

  “她为我生下了茶茶,我是十分感谢的。但她心里可不会感谢我这个老太叔。要不是因为我,她绝不会生了个孩子,要是她至今依然白璧无瑕,她在武功上的成就,绝不会仅此而已。

  “有人以为,峨嵋派的武功,也便是女子的武功。凡是有这等偏见之人,统统都是他妈的笨虫。须知天下武功,鲜有男不能练,又或者是女不能练者。即以少林派之大力金刚掌,世人咸以为只有男子汉始能练就,更无知者,甚至以为只有和尚才能练成这种掌功,殊不知自少林派创立以来,大力金刚掌掌力最雄浑者,既非少林僧侣,也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,而是一个住在少室峰下的卖酒妇人。

  “这卖酒妇人,颇具姿色,但丈夫忽然一声不响,跑上少林剃度削发为僧。十年后,心痒难熬,悄悄下山跟老婆幽会,此谓之‘僧俗岔口大折腾’。

  “夫妇二人,虽则夫君已成为牛山濯濯之和尚,但和尚六根未净,对老婆之要求,也自是无所不允。

  “卖酒妇人什么都不央求,只是央求和尚老公传授她一套少林武功。和尚老公心想:‘要是私自把少林武学传授给妻子,给寺中其他和尚知道,那可大大不妙。’但却又无法拒绝妻子所求,只得把大力金刚掌传授给老婆,心想:‘这套掌法,你这个妇道人家便是长命八百岁,也是练不成的。’

  “夫妇二人,如此这般偷偷摸摸厮混了七八年,有一晚,他妈的事机不密,给少林寺一位长老查悉‘奸情’,未几,寺中十余高僧下山,要把那个六根未净的和尚揪出算帐。

  “和尚当场被众僧逮住,无所遁形,只得要求还俗。但寺中有数名长老,对这和尚素有嫌隙,得此把柄,如何肯轻轻放过。

  经过一轮大战,和尚老公被数大高僧所伤,危急关头,妇人大喝杀出,竟以大力金刚掌连败众僧。更扬言若论大力金刚掌这一套武功,她这个妇道人家犹胜少林寺中任何高手。

  “众长老自然不服,公推由当年掌功至为上乘之步雨大师出战。

  “步雨大师不愿跟一名妇道人家比拼,严词拒绝,妇人大怒,用月布带挟着一封挑战书遣人送给步雨,扬言要是不接纳此战,天天杀一和尚泄念。

  “步雨大师初时置若罔闻,但其后终于接受挑战,于少林寺外与这妇人对掌。但其时,已是一月之后,少林寺僧侣,果然已有三十人死于妇人掌下。

  “比掌那一日,少说也有数百少林僧侣在场围观,人人都一致认为,步雨大步必可轻胜。岂料二人互拼三掌,三掌之后,妇人大笑离去,此后再也没有人目睹她和那和尚老公之踪影。

  “倒是步雨大师,在比拼三掌之后,颓然倒下,受创极深。

  虽然最后全仗少林方丈以内力抢救,得以不死,但已全身武功尽废,战果令人惊诧。

  “要是那妇人用其他门派武功击败步雨大师,虽则令人震惊,也未必便是什么难以想象的奇事,但最令人惊诧的是妇人以大力金刚掌,击败了步雨大师的大力金刚掌!由此可见,许多武功,都不是只有男人,又或者是只有女人才能练成的。

  “峨嵋武功,除了中流剑法,也有‘三小绝学’,这便是众所周知之‘小念净心咒神功’、‘小青灯金佛掌’及‘小疯魔剑法’,这些武功,在峨嵋派中,自然只有其门下女弟子才有机会练成。但要是由我的老相好向你倾囊传授,以你的资质,一定会比峨嵋派的女弟子、女尼姑练得更出色。

  “总而言之,要战胜姒不恐,必须首先由你开始,三年之后,无论如何一定要击败乌龙茶,这一点他妈的十分重要,老弟子千万不可丢了我这个老大哥的脸。”太叔梵离侃侃而谈,越说越是口沫横飞,兴高采烈。

  马小雄却是听得双目发直,道:“义父的武功,说不定已是向我倾囊传授,干妈的武功,也曾向我不断的灌输,还有海蛇大哥,也在东蛇岛上教我一套‘不败神拳’,到了今天,你固然要把一身武功向我这个老弟倾囊传授,也很想峨嵋掌门师太,把峨嵋派的各种武功统统传授给我……他妈的,练武功可不是吃‘九大菜’,可以吃了一道菜又再吃另一道菜。

  “别的不谈,便以义父传授我的刀法,那是非常厉害的‘还我山河十八刀’,这一套刀法,便是练它二三十年,也未必及得义父一半那样炉火纯青。

  “义父练功,别有一手,他叫我天天抚摸一些死人头发,但摸不了几摸,连东蛇岛摸得陆沉下去,也不晓得是否我这条命太硬,这大盈若冲五层楼都已沉在海底之中。

  “那些死人头发尚未抚摸透彻,‘还我山河十八刀’大概连第一刀还不曾练成,正是刀法不成刀法,倏然之间,老大哥又要我练剑,你的剑法固然他妈的十分好看,什么以气御剑,就像是玩弄仙法一样,但你贵庚了?你练了多少个春春秋秋,才能练成这种境界?要是我忽然练剑,‘还我山河十八刀’又要练到什么时候?这还不算,正是多多益善,只要是上乘的武功,便是再练三几百种,想来都是十分划算的。好极了,近水楼台先得月,老大哥的老相好是峨嵋派掌门,什么中流剑法、三小绝学,只要你哄得老相好欢欢喜喜,她老人家自然也会倾囊传授……

  “哇!真是越想越美妙啦!个个都是当今武林绝顶高手,人人都把压箱底的绝世武功一古脑儿塞入我的脑袋,只要我一一练成了,准会变成天下无敌之绝世高手,但要练多久呢?粗略估计,最少得苦练三五百年,哈哈,要是真的可以达成愿望,武功高低尚在其次,‘寿比南山’这一句话,倒是非要应验不可。”

  老太叔侃侃而谈,马小雄也同样侃侃而谈,一老一少的说话,双方都同样地“很有点道理”。

  老太叔沉吟良久,道:“话虽如此,我这一身武功,是绝不会在你身上稍有半点保留的。但我的老相好,心眼不大,甚至也许会是个死心眼的婆娘。否则,她也不会叫什么服难师太。

  服者,服侍也。难者,难缠也。由于服侍此人甚是困难,因此法名就唤作服难。

  “你是我的好贤弟,做大哥的,怎么说了要把你栽培成材。

  就算你练功不勤,武功练来练去都他妈的不外如是,我也不会把你‘喀嘞’、‘喀嘞’地撕开五大块。总要你争争气气,用老大哥的武功,把姒不恐调教出来的和尚徒儿击败,那便上上大吉,万事胜意。

  “但这只是我的想法,常言有道:‘人心隔肚皮’,老相好虽然对我这个老不死关怀备至,但普天之下妇人之心,无不护短偏袒自己的儿女。

  “我渴望你能够挫败和尚儿子茶茶,那是以本门声誉站想。但老相好就算嘴里不说话,心中多半渴望她的劳什子琴茶能胜此仗。唉,平情而论,我怎么说也不能怪责于她……只是,乌龙茶武功根基远在你之上,在这短短三年之内,你要胜过老大哥的和尚儿子,却又是谈何容易?但不要紧,在这三年之内,我绝不会让你虚渡光阴,总要你自己发奋图强便可。”

  马小雄道:“就算三年后没有这一战,我也不能躲懒,义父、干妈对我期望甚殷,要是小雄马长大之后仍然庸庸碌碌,一事无成,甚至连木小邪前辈铸造的大刀都保不住,岂非罪业深重之至吗?”

  老太叔哈哈一笑:“很好,你有这样的壮志雄心,只消假以时日,定然他妈的必成大器。”

  又过了一天,金大夫的伤势已渐有好转。服难师太告辞,金大夫把孔有怨唤了过来,当着服难师太面前说道:“有怨,你跟着我已有好一段日子,不能再跟下去了。”

  孔有怨大惊:“不!我不要离开医舍。”

  金大夫摇摇头:“我的脾性怎样,你应该很清楚,我讲过的话,绝不更改。今日之内,你要是不肯离开这里,明天早上,为师的尸体便会挂在天阶的大树下。”